小十政 暗黑文﹕戰雨

一把刀到底可以禁得住多少人血的侵蝕﹖

在人取橋的戰場上﹐片倉小十郎這時如此想到。手中的刀泛著暗紅的光澤﹐刀柄的綁繩部份已經被血液瀙得濕滑﹐小十郎不得不用固手繩將刀柄綁死在手上。

環顧四週﹐己方士兵已經一個個倒在冬日的雪水中﹐紅色的液體擴散在北方的白色大地上。他心裡平靜的對自己說道﹕在場的終於只剩自己了嗎﹖

小十郎一邊吐著寒冷的白煙﹐一邊閃過攻來的敵兵﹐隨後快速地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﹐不知重複著多少遍這樣的砍殺過程﹐小十郎的動作逐漸遲鈍了。

喀的一聲。

原本戴在頭上的三日月頭盔﹐一不留神被敵方大將一刀打下﹐小十郎臉頰上也多了一道血紅的傷痕。

"你......你不是伊達政宗﹗﹖"
佐竹軍的大將吃了一驚﹐一直以為自己所追捕的是伊達家的獨眼龍﹐沒想到卻受騙了。

“不是又如何﹖”
小十郎像狼一般咧嘴笑了﹐非常滿意自己的計謀得逞。

在伊達軍幾乎潰敗之際﹐小十郎沒有告知政宗就擅自戴上三日月頭盔﹐騎馬帶著部份部屬從伊達本陣衝出﹐對著敵兵宣稱自己是伊達政宗並放話“有膽量的人就來吧﹗”

沒想到這種小伎倆的效果其大﹐一群爭著想立功的敵兵立刻像飢餓的獵犬般蜂湧追來。 如今已經不知道是位於本陣多遠的地方了﹐但小十郎確信這樣一定有足夠的時間讓政宗重整兵力突破重圍。

接下來要做的﹐就是看要如何才能活著回去了。

看著惱羞成怒的佐竹兵眾﹐小十郎算了算眼前大概還有30餘人。他輕輕吻了吻手中那把已經非常剋盡職責的愛刀刀柄﹐隨後擺好架勢﹐準備迎接接下來未知的命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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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.......!"
政宗在馬背上突然倒抽了一口氣﹐回頭往後方看去。他猶豫了一會兒﹐立刻調轉馬頭。 一旁的伊達成實看他遲疑的樣子﹐連忙說道﹕

“政宗樣﹗請別這樣﹗好不容易神給我們了好運讓佐竹撤兵﹐雖然目前已經安全了﹐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軍會再襲來----”

“I know! 帶兵撤退這種小事你也做的來吧﹗把兵帶到指定地點重新整隊﹗我去去就來﹗HA﹗”
政宗一夾馬肚﹐朝原本撤離的地點跑去。

這讓成實急了﹐他連忙騎馬擋在政宗前面
“您這樣去太危險了﹗附近或許還有殘存的敵兵﹗難道您要浪費片倉殿的心意嗎﹗﹖”

“Shut up! 成實﹗你什麼時候也變得跟小十郎一樣囉哩囉唆的啊﹖”
政宗此時眼裡冒出像要吃人的怒火﹐這讓成實不禁縮了一下。 政宗也發現自己反應太過份了﹐不由唑舌。

“.......這一去﹐不是為了伊達家﹐不是為了小十郎﹐是為了我自己﹔所以﹐就當這次我欠你的吧。”

“您以為我們身為臣下的可以離您而去嗎﹖”

“……那就跟來吧。”

說罷﹐政宗立刻策馬離開﹐其堅決的氣勢讓成實知道無法阻止﹐他罵了一聲髒話﹐命令副將暫時帶隊﹐自己則帶了幾名士兵緊追政宗的去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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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解決掉最後一個敵人的時候﹐小十郎很驚訝自己還活著﹐但是身上已經傷痕累累﹐由其是背部的傷口﹐小十郎可以感覺得到血液從那裡溢出。

他勉強拄著刀的跪坐在雪中﹐這時才發現天上竟開始飄下雪雨﹐緩慢的將自己及敵人的血跡沖淡。

看了似乎是回不去了啊......

小十郎呼了一口氣。他想﹐如果自己是伊達家的忠臣﹐此時一定是帶著自傲著笑容仰望天空而死去﹐而不是到現在還得辛辛苦苦的撐著這破敗的身軀。

這也是沒辦法的﹐想要回去再見政宗一面的渴望﹐越來越強烈了。政宗對自己的意義已經不再只是主人的那時開始﹐小十郎就知道﹐自己絕對不能像其他忠臣一樣安然的在死前笑著說“我已經盡責了”。反而無論變得如何狼狽﹐也得拼著命回去。

小十郎想試著站起身﹐但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勁。
他保持著同樣姿勢在原地﹐意識逐漸開始模糊了﹐原本打在身上的冰冷雨水﹐此時竟也帶著些許暖意。


“笨蛋小十郎﹗”
政宗憤怒的吼叫聲突然在耳邊響起。
小十郎勉強抬頭看﹐只是想確認這不是幻聽﹐卻看到全身被雨濕透的政宗站在自己面前。

“政---”
想要問他為什麼在這裡﹐但口裡出來的卻是惺鹹的血味。

“混帳﹗怎麼會搞成這樣﹗﹖”
政宗的吼聲打斷了小十郎﹐他扔下手中沾滿敵人鮮血的六把刀﹐一把抱住小十郎。

“小十郎﹗小十郎…..!可惡﹗振作點﹗”
政宗兩手環住小十郎的身體﹐看到小十郎背部的半月圖樣已經從原本的淡黃色變成濃惆的血紅色。

刀鋒可以禁得住千百人的血染﹐那人心呢﹖

要命的雨仍然不停的下﹐政宗警覺到再這樣下去小十郎會失血而死﹐他勉強用手巾夾在小十郎的背部及衣物之間的來止血。在做這些緊急處理時﹐少年沒發現﹐自己的淚水已經和雨水混在一起了。

一個月前已經歷了喪父之痛﹐難道現在﹐又要失去心的一半嗎﹖

巨 大的恐懼讓政宗幾乎要哀號出來﹐他努力的壓抑著﹐在援兵到達前﹐他只能抱住小十郎的身體﹐想至少能讓他不要失溫太嚴重。小十郎靠在政宗胸口﹐他知道此時能 夠再回到政宗身邊﹐不管結局是死是活﹐神佛已經對自己很仁慈了。但心裡還是經不住貪心的期望﹐再多一刻也好﹐想要活在這個人身邊。他的意識裡重複著這個想 法﹐直到完全陷入沉默。



當發現不管怎麼叫他﹐他都沒有回應時﹐政宗不知所措了。






不會太晚的……
絕對不會太晚的……..

不管是謊言﹐是禱告﹐還是自我安慰﹐政宗張大著剩餘的左眼﹐努力向四週張望著。

此時﹐伊達成實和其部下終於趕到了現場。



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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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言﹕
這篇.....在亂寫(毆死)
我只是在做接下來寫人取橋之戰的暖身﹐所以這一篇根本就是“盡情揮灑小十郎死亡的悲哀感”
在雷舞裡面﹐這個劇情完全不會寫出來﹗
政宗也不會抱著小十郎哭個半死﹗
所以我只是在發泄而已~
反正大家都知道片倉不會那麼早死嘛~(哼歌)